当年义父年轻的时候,是何等风华烈烈,若非是早年退出,其名声不知将会如何盛传。
只是,不管是为了当年之事的原因也好,为了义母的身体也好,抑或是义父本身就对世事清醒的认知,义父最后都一定会离开朝堂的,世人皆以为,当年惊才艳艳的谋圣离开辰国的时候必定是带上了无限遗憾或者不为人知的无奈,甚至至今仍旧有许多人不解并为此惋惜,但阮弗知道,义父从未有过遗憾,唯一的遗憾,怕只是不能尽早再培养出一个人继承自己的事业罢了。
登高必跌重。
就像义父曾经在自己决定出山的时候告诫过自己的一般。
她思绪有一瞬间恍然,不过面上却未见有什么变化,雅间里有片刻的安静。
冷崖这个人虽然说是楚王麾下最有能力的军师,但是阮弗对于此人的了解并不多,一来是除了当年在招贤馆论政名声大动之外冷崖一直很低调,单单是这仙风道骨的模样便让人觉得他淡泊名利了,二是,冷崖似乎也只是在军中的事情上有所行动,虽然有时候手段并非如同他这个人看起来那么干净,不过作为一个幕僚却无可厚非,其余非战时或者楚王回京之后便极少听到这位军师的消息了。因此,除了知道冷崖作为楚王的军师有些名气,却也所知不多了。
安静只是维持了一会儿,冷崖开口道,“当年白先生在名声大噪急流勇退,这份魄力,如今回想起来,仍旧是令人佩服啊。”
阮弗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并不说什么。
冷崖看向阮弗,“早听闻阮同知是白先生的弟子,却不像当年白先生一般作风。”
不像当年白莫如作风?阮弗唇角微微勾起,“冷先生此话,我会以为先生是觉得我此时此刻理当退出朝堂隐居江湖了。”
冷崖一愣,继而道,“岂会,阮同知正当大才的时候,如今辰国用人之时,只是在下觉得,阮同知不肖乃师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