沔水一带虽是处于战乱之中,但是实际上百姓受战乱之苦的情状并不是很严重,相比起来,在东楚一侧,两国的形式就大相径庭了,阮弗不无感慨地道,“此次战乱,沔水的百姓所受的苦楚已算是少了,韦州一带,却真真正正是生灵涂炭。”
玉无玦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道,“不忍百姓战乱受苦,所以这些年四处奔走,但有大乱发生,便有孟长清之所在?”
阮弗似乎是苦笑了一声,摇头道,“王爷未免也太高看我了,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千百年来,从第一个王庭成立至今,不论分裂还是统一,战乱何曾少过,盛世清明的时候想要开疆拓土,天下纷乱的时候想要一扫**,何况还是如今这等时候,我既已入了这乱世,想要在天地间开辟新的篇章,势必会引起一番战乱,何来不忍百姓受苦之说?”
玉无玦静静地看着她,少年装扮的女子,眼眸中有着不该在这个年龄就出现的沧桑与风霜,那双眼,本该有少女的欢快与轻松,可此时此刻,却被岁月风霜覆盖住了,让他忍不住想要抬手,为她抚平时光的残垣。
“乱世何来太平,若无千锤百炼开创的大一统,战乱才会一直延续,更是平和时期的千百倍,大统之乱,是一时之痛,乱乱不止才是长久之痛,阮儿如此聪慧,又岂会不明白?”玉无玦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在阮弗低垂的眼眸中,继续道,“阮儿自诩心硬,其实才是世上最心软的人。”心软得以女子之躯,在这布满荆棘的世间披荆斩棘,以一身孤勇,受苦、败、辱之难,也要为一点信念不悔前行。
“人人皆有私欲,王爷又如何笃定我心中没有私欲,所谓满腔才学,经纬之才,都不过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不过一朝登顶俯瞰众生,为成目的,我虽是女子之躯,也并无半点妇人之仁,这一点,王爷应当很清楚。”阮弗唇角扯起一抹冷笑道,她的背挺得笔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