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原先对端木离还有什么偏见,现在,却是全部烟消云散了。
这个男人倒真的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你,要么先把衣服穿上?”蓝水生涩地问出一句。
端木离瞪着她的眼睛猛然睁大,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脑子“轰”地一声炸开。
他真是形象尽毁啊!
退到房外的弦歌暗暗一笑。
他可知道,自家主子平常很少真刀真枪地上酒场,但一旦将自己灌醉了,那酒品,可是不敢恭维!
端木离赶紧跃下床榻,右手一挥,浅灰色撒花床帐飘飞起来,待落下时,正将床榻掩了个结实。
他这才捡起昨晚因为醉热而胡乱脱去的衣服快速穿起来。
他以为蓝水不会看得见。
而蓝水,的确看不清楚,可透过略显透明的纱缝,还是能模糊出一个端木离的身影。
只见那身影利索地穿起衣裳,颀长的身姿在一举一动间将男人柔韧的力量美展现到了极处。
蓝水破天荒地没有移开眼神,一直看着……
直至端木离磁性中略带着嘶哑低沉的嗓音传来:“你再多睡一会儿,等会儿起来了再出去。”
蓝水轻轻“嗯”了一声。
她哪有心思再睡,只是嗓音也哑得不成样了,说不出话,只能哼一声。
脚步声出去了,她赶紧掀开薄被,迅速整理起衣装来。
而这时也有丫头送了洗漱水进来。
半个时辰后,蓝水衣装整齐地从房间走了出来。
她梳着一板一眼的传统发髻,用了一支木簪簪住,身上的深灰色衣衫灰扑扑一片,一如以往的古板深沉。
弦歌端来早膳,两人用了膳,端木离便带着她上了马车。
许是由于昨晚和今早同床共枕的事,马车内多了一丝尴尬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