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现在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了。
“伊森,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尽管阿尔贝托已经虚弱不堪,可他靠在那里说话,还是有股雄狮发号施令的意味。
伊森只能照做,缓缓踱步过去,坐在了床沿上。
“听我说,伊森,家族完蛋了,但这和你没关系,你一直都是好人,所以你不用害怕,你要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今晚把家族在温斯特的一切签字交出去,二,离开温斯特回王都去,我已经给你准备了船,就在今夜。”
阿尔贝托一口气说完了所有,没有半句废话。
伊森反而不知道怎么反应,过了半天才说:“那你怎么办……父亲?”
“我要死了,我的儿子,也许在今晚,也许在下一刻。”
阿尔贝托笑了起来,笑容让他的脸色红润了一些,却更显诡异。
他忽然一下抓住了伊森的手臂,用力之大让伊森生疼。
“听着,儿子,不要贪恋温斯特的一切,好好在王都过完你的下半生,做个艺术家,就像你母亲期望的那样,我在王都留的产业够你用了。”
伊森看着面前这个理论上是他父亲的陌生男人,心绪复杂。
他当然没有太多情绪,但依然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的真挚。
于是他点了点头。
阿尔贝托松开了手,闭上眼睛靠回了枕头上。
到此为止。
伊森起身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响,像是什么金属掉在了地上。
回过头去,他就看到有个东西从床边滚动过来,一直到他脚边才停下。
借着昏黄的光,他看清楚了,那是一枚通体漆黑的戒指,上面交织着难以描述的纹路,像是黑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