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青衣镇上的‘永盛酒坊’常出好酒哦,和几十里外的炉镇天圣酒坊以及赤水酒坊、天成生酒坊、东圣酒坊名震川蜀……”
“那儿嘞酒贵得很,你想喝,我去买二沟村的酒给你喝……”周三吉有些肉疼地言语了两句,忽又咬牙把话止住,“喝永盛酒也可以嘛!
待会儿我就去打些来,晚上就叫师哥你喝个高兴!”
“算喽,一个铜板可以买一斤糙米,一斤永盛酒,三十个铜板都打不住哦……”杨瑞摇头晃脑地调侃了周三吉一阵,终于止住话头,正色看向周昌,道,“今晚叫你爷爷打点二沟村酒来喝就不错。
我提永盛酒坊的意思,不是因为想喝那里的酒,当然你爷爷要是有心,给我装一葫芦也不错。
我的意思是——你去永盛酒坊里头做个学徒好不好哇?”
高老头一边说话,一边慢吞吞地从随身褡裢袋里摸出一个小匣子来,他推开匣子,从中取出两张纸片摊开来,将其中一张递给了周三吉:“我从前帮永盛酒坊的主人家做了些事,他给我两张票,允许我找两个人去他们酒坊里头当学徒。”
借着裱纸窗外的微光,周昌看到周三吉手里那张巴掌长的纸张上,有繁复漂亮的花纹簇拥着‘永盛酒坊’四个字,永盛酒坊四字两旁,则有几列宣传语:百年永盛酒,一口解烦忧,一盅断妄念,三坛天地喜。
纸张空白处,则有一道鲜艳如初的印戳。
“能去这么大的酒坊里头做个学徒倒也不错。”周三吉像是怕杨瑞反悔似的,将那张票揣进了兜里,旋而眉花眼笑地看着周昌,“幺孙儿,你有救啦!”
周昌目光看向杨瑞,不明所以。
他现下完全动不了,去哪家酒坊做学徒,别人会收?
纵然收下他,他又能在酒坊里做些什么?躺着作酒曲么?
这又与他当下的困境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