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而承受不住。
李铵简直认为是上帝降临,冥冥中获得了某种加持,将对人类生存本质的深刻追问,对信仰与真相的复杂探讨,巧妙的包裹在了电影叙事之中。
各大影评协会暗示他,20世纪福克斯公关方面的人也暗示他,这部电影有可能斩获奥斯卡。
然而,名利似乎成了泡影。
李铵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工具化”、“驯化”,让他的一切努力像是小丑,如同《饥饿游戏》里,供人表演的被操作者。
这才是他厌恶或者恐惧的。
对于一个导演,一个靠内心激情驱动工作的人,这让他的一切创作变得没有意义。
想起过去拍摄的电影,一直合作的搭档詹姆士·沙姆斯,也许就像是耍猴人看待猴子一样,来看待他。
李铵感到一阵无力,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电影会被解读成这样的隐喻。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在用东方的视角,讲述一个普世的故事。
连意识都不由他自己掌握,自己存在的有什么意义?
“啊!”
李铵无声的呐喊,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纷飞的雪花,生出一种一跃而下的冲动。
bj冬天如此寒冷,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在弯岛的日子,那时的他充满了理想与激情,渴望通过电影表达自己对世界的理解。
《少年派》里派用三个宗教解释世界,似乎恰如李铵自己用三种电影语言,弯岛伦理、好莱坞类型、东方神秘取悦全球观众。
李铵不得不面对最残酷的黑色幽默,他越是精湛地缝合东西方叙事,就越成为体系完美的文化标本。
这就是身为文化买办的完美囚徒。
让老虎头也不回地消失,何尝不是李铵对自己文化身份的注解。
那个走进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