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夫人的质问,少女语气平静:“韩子恒在公堂上已经承认纵马撞死我养父了。”
“承认了?”老夫人愣住。
“是的。接下来官府会继续查证此案性质。”
“那你也不该瞒着家里人去告官!你一个伯府贵女与人对峙公堂,不怕惹人耻笑吗?将来还嫁不嫁人了?别人又如何议论伯府?”
“孙女没有错。”
老夫人气得拍桌子:“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有错。明知害死养父的是何人却为了锦绣前程故作不知,才会令人不齿。”
“那伯府呢?你可为伯府想过!”
与盛怒的老夫人不同,跪在地上的少女脊背挺直,如一株迎雪的松,沉静挺拔:“正是为伯府着想,孙女才自己去报官。世人皆知孙女才从乡野寻回来,行事如何怪不到伯府教养上。”
老夫人气笑了:“你可真贴心。”
“孙女只求问心无愧。”
“伶牙俐齿!”老夫人怒火中烧,“你告了又如何?那韩公子或轻或重得些惩罚,可他还有一位重权在握的父亲!你以为韩都指挥使记恨的只是你吗?是永清伯府!”
老夫人越说越恨,抓起茶杯向秋蘅砸去。
秋蘅没有躲,任由那茶杯砸在手臂上。
疼痛的感觉传来,衣袖被茶水打湿。
屋内响起少女的低呼声,一时分辨不出是谁发出的。
而秋蘅一声没有吭。
这点疼对她来说委实不算什么,老夫人的怒火更无关痛痒。
“你给我去祠堂跪着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出来!”
“祖母——”秋萱忍不住开口。
老夫人一句话骂回去:“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秋萱涨红了脸,低下头去。
“还不把六姑娘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