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缉事。”凤娘又道:“静心堂的狸奴儿捉死了奴家一只雀儿。”
“我能如何?谁让你的雀儿飞进人家的地盘?”
“是为了探查顾经年……”
“好了,好了,这个赏你。”
梅承宗随手往榻上丢了一个瓷瓶,目光一扫褥子,嫌弃道:“细麻的,多硌肌肤呀。”
凤娘连忙拾起瓷瓶,倒出一枚药丸,捧在鼻间闻了闻。
她紧张的身体顿感舒展开来,脑海中仿佛浮现起数万里之外的盎然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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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眼前出现了一座黝黑的小山。
风吹起灰烬,一点点显出灰烬下盘虬着的、已完全烧成焦炭的巨大躯体,巍然壮观。
顾经年勒住马匹,没有立即靠近。
他不是怕那些虺蛭会重新复活,而是对火焰有着天然的恐惧,从心底不愿接近与火有关的一切,比如灰烬。
“证人。”齐老五回过头,“你过来啊!”
顾经年这才驱马追上,六骑卷过山岗。
西郊校场外立着简单的栅栏,有士卒守卫,不许生人靠近。
黄虎一马当先,速度不减,手中高举令牌。
“开平司奉命公干!让开!”
守在外面的士卒连忙拉开栅栏,让六骑飞马袭卷而入,在巨大的废墟前停下。
清理还未完成,有士卒正在挖坑,扒开炭灰,显出里面一具具焦透了的虺蛭尸体。
它们紧紧纠缠在一起,乱如麻,能让人感受到被烧死前的痛苦、愤怒。
相比而言,顾经年在药铺遇到的虺蛭算是小的,越靠近灰烬内里,残躯越大。
最后,一具小屋大小的尸体如树根般盘踞在了他们眼前,烧至焦黑的躯干足有一人环抱那么粗。士卒们拿着铲子上前劈,灰烬随风而舞,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