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勉强,遇到难事便回来找我商量。还有,你不是不会死,一定小心,切记,切记。”
“我知道。”顾经年道,“阿姐想办法送我出去吧。”
“好,你去换身武袍。”顾采薇道:“对了,万一……”
“嗯?”
顾采薇略作迟疑,低声道:“万一父亲并非清白。”
“阿姐放心吧。”顾经年道:“若是他要造反,会做得更好。”
“是啊。”顾采薇道:“还是你更了解他。”
顾经年并不喜欢这个评价,他转身往外走去,走到门槛处却又停下脚步。
“阿姐,叫‘安然”,怎么样?”
“什么?”
说罢,顾经年挠了挠头,自觉给孩子起的这个小名不好,道:“我还是再想想吧,走了。”
他抬起手一挥,出了屋门。
顾采薇看着少年的背影走进阳光中,温柔地笑了笑,低下头,抚着肚子。
“小家伙,你舅舅希望你一辈子平平安安,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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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骡车出了陆府,车上载着一个大缸,后面还跟着几个奴仆。
守在门外的暗探认出了那赶着骡车的老者实则是陆家的供奉,遂悄然跟上。
行了半日,骡车到了城外的陆家别业,在树林边停下,奴仆们便拿起铲子开始挖,将那大缸埋了进去,把土踩实。
远远的,一只信鸽飞过,在傍晚前落回了开平司的鸽笼。
很快,一封情报就送到了刘纪坤手里。
刘纪坤看罢,将信交给了谢鼎,两人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灭口了?”
“顾经年伤势很重,或是死了,埋了。”
“看来陆家真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挖出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