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任元摇摇头,又笑问道:“看来县太爷这笔账,明面上不会记在你头上了。”
“那当然,官府可丢不起这人。”陈霸先毕竟年长几岁,又混过官府,了然笑道:“肯定先秘不发丧,过几天宣布病逝。”
“这事儿就算了吗?”恢复了天真的阿瑶问道。
“怎么可能?”陈霸先和任元同时摇头,前者道:“杀地方正印官形同谋反,私底下肯定会一查到底的。”
“所以那县令才会有恃无恐,只是没想到碰上陈大哥这个‘捅破天’。”任元笑道。
“没错,天快塌了,咱们赶紧远走高飞吧。”陈霸先背上口大包袱,里头都是他昨晚的战利品。
感受着后背沉甸甸的分量,陈霸先咧嘴笑道:“果然还是打家劫舍来得爽,兄弟以后都算我一个。”
“我们是劫富济贫。”阿瑶抗议道:“不是打家劫舍。”
“好好,劫富济贫。”陈霸先敷衍笑道。
三人便离开了衙前街,往城东门走去。
一路上陈霸先走得很慢,他贪婪地看着街边的一草一木,赌馆妓院,想要把美好的日子,都留存在记忆中。
这时任元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娘早死了,我爹因为我被五通神驱逐的事,也被气死了。现在就哥哥嫂子侄子,还有一个没成婚的三弟,早就被撵出城去了。”陈霸先凄然一笑。
“那咱们出城接上他们一起走吧。”任元主动提议道:“留下来会吃挂落的。”
“不需要了。”陈霸先摇摇头,笑道:“你来之前,我把爹娘的骨殖挖出来烧了,让我兄弟带着骨灰坛子,南下去岭南了。”
“岭南?”
“嗯。朝廷在五岭之南形同虚设,杀了人往那边一跑,还从来没有人被抓到过呢。”陈霸先信心十足道。
“你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