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太多,像他这种旁支庶出的谢家子弟,虽然做官时还算风光,但致仕回到京里,日子难免清苦潦倒。哪有世世代代当庄主来得实在?
只是这些庄子都一个萝卜一个坑,而且庄主上面都有后台,他再羡慕也白搭。
现在机会忽然出现,他能不眼红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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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谢县尉深谙厚黑之道,旋即神色如常,干咳一声道:“没有动公中的钱倒还好说,但你祖父辈攒下的家底,也不能如此挥霍。”
“侄儿受教。”任元拱拱手道:“只是家父时常教导侄儿,我谢家的家训,便是‘如保赤子,唯民其康’,侄儿当家以来,时刻以此为宗旨,难道这也有错?”
“话是如此……”谢县尉被堵得一愣一愣,好一会儿才吭哧道:“但话是用来说,不是用来做的。”
说着又叹了口气道:“唉,你这个书呆子,看来往后我得多教教你了。”
“是,侄儿什么都不懂,全靠十六叔教导。”眼看气氛缓和下来,任元赶忙讨好道。
“哎,贤侄过谦了。我在县里都听说,谢家庄的大公子文采过人,”却听谢县尉冷不丁的笑道:“不如就借此情此景,赋诗一首可好?”
“这个……”任元才知道这老狐狸根本没有轻信自己,刚才不过是在麻痹自己,真正的杀招在这里等着呢。
道理很简单,这年代知识高度垄断在士族手里,吟诗作对更是世家子弟的专利。至少穷小子是绝对不会的。
“侄儿可没有曹子建‘七步成诗’捷才。”任元苦笑道。
“无妨,做不好还做不孬吗?作一首出来,就算你过关。”谢县尉却定定看着他,坚持道:“你若做不出来,就不是我大侄子,那我可就要发飙了!”
“唉,好吧。那小侄只有献丑了。”任元一副赶鸭子上架的模样,背着手在堂上来回踱步,一步两步三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