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肇旁观了她的一系列反应,似是极为愉悦,帘子里发出一声低笑。
“上来。”
声音温和,带着笑意。
可帘子打开一角,碰上那双隐在暗处的眼睛,却冷得好似寒冰,仿若能瞬间将人冻结。
大街上人来人往,便是无人认识这是东宫的车驾,薛绥也不愿惹上事端。
她不言不语地上车,微微欠身,不请而坐。
车内空间宽敞,铺着一层厚厚的锦褥,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和香炉,袅袅熏香弥漫,幽幽淡淡,仿若来自仙境,奢华不似人间。
薛绥直视李肇,目光平静如水。
“殿下有话不妨直言。”
李肇笑问:“孤这颗棋子,用着还算趁手?”
那语气,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轻松又随意。
薛绥却明白,她面前,是万丈深渊。
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殿下何必妄自菲薄?你是执棋人,我才是棋子。还是说,堂堂储君,竟要出尔反尔不成?”
李肇脸上的笑意,猛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沉若深渊。
“当日薛六姑娘一厢情愿找上门,孤并未同意。”
薛绥嘴角上扬,笑容更为扩大了一些。
“那就怪了,既然殿下没有同意,为何要在邛楼案中配合我,杀尤知睦,攻老君山,清剿匪患,暗撑鸿福赌坊,乃至打压薛庆治、弹劾端王?”
李肇:“孤想看看,你要如何变强。”
便如同一时新奇收了把尖刀,摆弄摆弄发现刀锋太利,可能会误伤其手,就想要弃之入库吗?
薛绥目光凝结在李肇英俊的面容,唇边露出一个薄淡的笑容:“可我不是殿下手上的风筝。想放便放,想收,便可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