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骆一禾给余切带来了《人民文学》的新一期,上面的最后一页,就写上了获奖名单。
骆一禾所说的那些小说全在里面,但余切更关心的是小说背后的首发杂志:《昆仑》、《青春》、《沪城文学》、《花城》、《十月》……
首都和沪市的刊物,竟然占据了大半壁江山,把《军文艺》、《丑小鸭》等也算进去,首都又占了其中的大半部分。
看来,中国的文坛在首都啊,当一个作家怎么能不在首都呢?
在首都,提前一周就知道内幕消息,在外地,光是寄信通知就得一周多,前后就是半个月。
这边已经喝上庆祝的小酒,那边还在怀疑自己是否落选……
余切问骆一禾:“这个通知一定得那么麻烦吗?咱用电视机……哦不,收音机通知不行吗?”
电视确实太贵了,一台熊猫牌的黑白电视卖六七百,普通人得攒两年。大家买不起。
骆一禾却说,“不是每个作家,都像余老师你一样写得快的,有些人创作十分困难,过的也窘迫,连生活也不能自理。”
“所以,还是得寄信?”
“当然了,寄信是最稳妥的。余社长,咱新现实社团还开不开会了?”骆一禾忽然话锋一转。
余切说:“开个屁,人都跑完了。”
现在燕大已经到了考试季,大家都不玩了,宿舍走廊有学生靠着墙壁抱着书本,低声默念;食堂也很安静,大家边吃边翻书,笔夹在碗沿上。
教学楼因为灯光彻夜通明,每间教室都被占满,有些学生干脆带着垫子坐在走廊里复习。
就连五四文学社的诗人们,现在也不搞行为艺术了嘛,不及格是要被劝退的。
余切也忙着写课程论文,他有个“双轨制”影响的课程论文要写,这事儿现在是热门话题。燕大一些教师,本身也是社科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