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是了。
燕大文学系是个大系,类似于后世的“文学院”,底下有中国语言专业、古典文献专业、新闻专业……并不好惹,校友会年年搞,团结力极强。
几代师生堪称是星光灿烂,大师云集。
但它的课程安排主要是进行文学上的研究,文学研究又不等于文学,和文学之间的区别类似于做炸鸡和孵鸡蛋。
余切凭借后世的方法论和知识积累,可能会成为一个一流的细分类别的文学研究者,就像他在拉美文学研究上做的那样。
然而,余切却不能凭借上课,成为大作家,因为这是天生的。
余切就举了个例子:“燕大现在最出名学生诗人是查海生,他是法律系的,才刚毕业。查海生的性格和法律人要求的严谨沉着可以说是毫不相关……我听说,他总是留着很长的胡子、带着宽大的眼镜说一些夸张的话……大家却都很喜欢他。”
“査海生是谁?”季线林有点茫然。
余切连忙说:“他今年自己印了诗集《小站》,大家拿来看了觉得很好,他在学生里很有名气。”
“《小站》?”季线林点头,手指头在茶几上扣着,“我想起这个人了……是写的不错,但是,也没什么可值得注意的。”
季线林的眼光很高。
确实,查海生的成名作《亚洲铜》还没开始创作,他的诗歌还没有被更多人认可。
余切说:“我意思是,文学创作和系统学习是两码事,而且可能影响到这个人的创作风格。”
“哦,你以为我要你转专业,这不是那么回事!”季线林还是不满意余切的的回答,开始说的十分直白了:“余切,如果你总是一鸣惊人,单枪匹马,又惹出麻烦,那我们应该以什么样的关系来对待你?”
什么样的关系?
这句话搞得余切恍惚了,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