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嘉靖十二年十二月。”
牛顿掸了掸衣裳,从地上起身,他逆着阳光,面容如梦中神佛般,不甚清晰:
“现在还没到种地的时候。”
“你们学第二幅图的知识点,有何用啊?”
牛顿能上一节扫盲课就不错了,他收徒的目的早就达到,眼前的人无论老幼,都已经拜倒在知识的脚下。
没必要多费口舌。
他受了师礼,便能驱策这些人上开封了:
“收拾收拾。一会儿在王府集合。”
“你们回去安顿下家人,过段时日,再回来接他们。”
牛顿不穿华服,一身白麻道袍,比饿肚子的宗室还不讲究些,却已然是在场话语权最大的人。
朱厚烷也不多分辩什么。
沉默着应了。
朱厚烷这回亲自替牛顿掀开马车上的帘子,不为捧杀他,给这个不知道哪窜出来的少年道是一个下马威。
什么文官都不能嚼舌根了,他已与怀庆府这一支的宗室们,一并拜入牛门。
弟子无论虚长师父几岁,都自动矮一辈。
不消急行,牛顿与朱厚烷偶坐。
显然朱厚烷心中忧郁,身体无自觉地颤抖,把正在脑内研究数学分析的牛顿,都给抖到仙界,他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大”徒儿:
“要去开封府地界,不高兴?”
哪个囚犯能蒙恩,假释出门放风,不都是像野狗一样,恨不得把舌头都伸出来甩飞吗?
朱厚烷顾虑重重:
“那是周王的封地,按理来说二王不相见……”
周王可是太祖皇帝时就分封下来,如今支下宗室人数,独步河南,他才是最应当做话事人的那一个。
要去许家寄居。
也该是周王那一脉的宗室就近,才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