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肚里升起厚重的委屈。
就算要试验这些稻种,让贱民的田去种就好了呀,就算是改稻为桑,只要是眼前这一位嘉靖皇帝下了命令。
他们想尽办法,天下百姓的田都兼并了,也能在明年按时给朱厚熜交上让他满意的数额的。
在场官员们养气的功夫,顿时维持不住了。
他们试图在脑海之中翻遍《大明律》和《皇明祖训》,却找不到任何一条旧例,来对付现在朱厚熜打出的组合拳。
习惯判例法的弱点就在这里!
户部尚书许赞,在心里面咬牙。
他可刚刚在老家修了一个大花园,占了好多地。
要是把他田地之中的所有名贵花材全部都挖了,换上了下贱而又不漂亮的稻谷,他的诗情画意寄托在何处啊?
秦金和张孚敬,都是倔强的老东西。
坚决不肯贪下面的人孝敬的田土,除了朱厚熜按照规定赏赐给他们的土地,让他们在大明朝微薄的俸禄之下,也能够勉强把一大家子人养着走,不至于饿死。
但他们却实在是过着,相比于其他实权京官,清贫到极点的生活。
许赞恼恨,这负担怎么光让他们这些文官承受着呢。
这大明朝还有肥肥可以宰!
拉扯一念起,刹那天地宽。
许赞当即换上了一副,对朱厚熜崇拜至极的神情,做了在场第三个磕头跪服的人:
“陛下圣明!”
许赞到底年轻一些,声音听起来非常悦耳,可是他说起话也照样能阴阳怪气:
“吾辈身为大明之臣,自幼沐浴圣贤之教,矢志以济世安民为己任,岂敢稍存私念乎?”
“夫为官者,当以公心为本,无私情之累,此天地之正道,亦臣子之分所当为也。”
“观今之时局,百姓嗷嗷待哺,亟需良策以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