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心情很复杂。
他最初以为,陛下叫自己过来一趟,是为了给邵元节治丧,后来以为是来认牛顿的脸,顺便看看道士各派内斗的笑话。
没想到,他一个平平无奇的路过士大夫,是今天除了丢了命的邵元节,最惨的人。
要知道他区区四十几岁的年轻小伙,跟陛下能熟络起来,屡屡交换书信……
不仅仅因为他人风流倜傥,是一个优秀的讲师,更是他能写得一手好青词。
这种诘屈聱牙、要求极高的对仗骈体文,寻常的科举人才都写不出来,只有他夏言,才能够通过这一条差异化的道路,脱颖而出!
同行之间永远都是血淋淋的仇恨。
他的手狠狠颤抖,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什么人才能写这么多的字?当官的人哪里有这么闲的。这种篇幅的玩意儿,称得上著书立说了。
这是退休告老还乡以后才能做的。
夏言的上半身也颤抖起来。
青词短短一页,都足够他抠破脑袋,要让他保持敬献青词的频率,写这么多东西,这完全就是虐待中年人。
朱厚熜发现了夏言的异样,疑惑地问他:
“夏尚书,你这是怎么了?”
夏言的戏骨,在这个时候支撑了他的身体,他挤出的笑容把苹果肌快顶到天上去:
“臣、为陛下高兴。”
陈善道立即带着众道士,向牛顿和朱厚熜行礼:
“陛下,牛道长,吾辈皆愿重炼修为,易经洗髓,请给吾辈一个机会,吾辈想为陛下的修仙之路,肝脑涂地!”
等到朱厚熜挥手同意,牛顿才缓缓开口:
“很好,那么,你们烧开水的实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