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虽然不够灵光,但是他的求生欲还是占了上风。
吴平咚得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地向朱厚熜磕头。
“陛下,臣下绝对没有欺君的意思,臣一直是为大明朝忠心耿耿的啊。”
这个文华殿里,只有一颗太阳。
太阳若是想要烤死他一只小蚂蚁,他将无处可逃。
牛顿不过使用了“稻草人谬误”这个辩论技巧,扭曲总结了一番他的话,就让他乱了阵脚。
张孚敬再次侧目。
他被牛顿当着面,堂堂正正地利用了一番,却并不生气,只觉得畅快。
他很快垂下眼眸,掩盖其中闪起的亮光。
此子,够狠。
文华殿不能一直这么吵下去。
等到吴平脑袋上磕出了血,朱厚熜才像如梦初醒似地,挥手叫他起来。
这些钦天监的官,不过是阴阳户口,不应该沾染文官的习气,老想着在他耳边搞劝谏的大事业。
牛顿提出的彗星乃前代帝王之过,在他的心里面种下了一根刺。
从前的所有天象都在脑里面翻滚着,道士们说了什么,钦天监又说了什么,他可是从来没有忘掉过。
他的脑子各种想法在打架。
朱厚熜朗声:
“好了,朕知道你们都是忠臣,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欺君罔上的事情。”
“先前的嘈杂,朕在打坐呢,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他不喜欢自作聪明的臣子:
“吴平,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韩昌黎的道理,你的父亲没给你讲过,还要朕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