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一天了。”
捧着一大把楼兰蜜瓜往死里炫的唐莞靠在门框上,看着抓耳挠腮的周离,乐呵呵地说道:“超过三个字大关了吗?”
“别狗叫!”
周离猛地一抬头,满眼的血丝看起来十分吓人,“我怎么知道写封信这么麻烦?”
周离这辈子就给桃夭和老学究写过信,给桃夭写信很简单,汇报自己出差情况,最近都吃些什么,有没有好好睡觉。而给老学究写的信,往往都是说一些专业名词和术语,还有提醒对方自己昨天钓上了一条四斤重的鲤鱼。
但唯独没有给喜欢的人写过信。
倒不是周离道心太稳,或是长相天崩地裂不受人喜欢。周离的容貌可谓是俊秀,当年除了冷面公子唐岑外还真没有人能和他相提并论。但问题在于,周离当年做的事情都不太拟人,而且他一心赚钱给桃夭治病,就没有在男女这方面发展过什么。
男男也没有发展过。
所以,对于前一世专心学道,后一世专心畜生道的周离而言,给一个女孩写一封信,难度不亚于和死人刀在猪圈里搏斗。
“实在不行你问问会写信的人?”
唐莞抽出椅子坐在周离身边,翘着腿,趿拉着木屐的雪白小脚一翘一翘的,很是晃眼,“总不能自己憋死自己吧。”
“问谁?”
周离被气笑了,“来你告诉我我能问谁?是北梁著名耙耳朵老学究,还是北梁著名耙耳朵二号李宽?还是你这和我一样的飞舞?脑子里除了伱之外就是你的朱浅云,还是诸葛道长?”
“诸葛道长啊。”
唐莞塞了一块蜜瓜进周离嘴里,理所当然地说道:“她肯定乐于助人。”
“是啊,然后用留影石把我的丑态和我写了十来张肉麻的废弃稿件全拍下来以后嘲笑我。”
周离麻木道。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