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性别。
“心领了。”
周离拍了拍唐莞的肩膀,笑着说道:“但是,我怕你回去后被你爹按在地上揍,我怕下不来台。”
“没关系。”
唐莞摇了摇头,毅然决然道:“我爷爷肯定先揍我,我爹抢不过他。”
你还挺骄傲。
“好了,唐莞,你又不是不知道周离这个人。”
摇了摇头,老学究失笑道:“他若是想要苟活,北梁太学最有可能成为状元的少年郎就不会杀了丞相的公子,引动算盘案,毁了自己的官身了。”
“都过去的事了,提他作何?”
周离笑了笑,对这骇人听闻的事情毫不在意。
当年若只是一个算盘案,若只是杀了县官,斩了贼人,周离依旧会在太学就读,他依然是最有可能成为状元郎的北梁学子。
可是,那谋划了一切,放贷逼死周离同窗,只为了贪图同窗妹妹的丞相公子,并不在那名单之上。
唐莞依旧记得,那天黄昏落日,余晖掺杂着鲜血洒落在北梁的城门。那身着华贵绫罗绸缎,面容如玉的公子笑容满面地牵着姑娘的手,全然没有理会渐落在手背上的泪珠,大摇大摆地从算盘案的血海中穿行。
他做的太干净了,干净到没人有证据这一切是他做的,当然,也不敢有。毕竟,他是当朝一品宰相方儒的公子,连大理寺,都不敢压他入牢。
这是示威,也是嘲弄。他嘲笑那街道旁的学子们不自量力,嘲笑他们所努力的一切,依旧无法触及到自己的地位。他就站在街道之中,踏着血花,领着那啜泣的少女,肆意行走。
日落,似乎一切都要归于平静时,周离出现了。
街道的尽头,周离踩着县官的人皮缓缓走出。他看着那公子,看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最心爱的儿子,背对着黄昏,摘下了太学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