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乖女话语真诚认真,程万里便是说道:“唉……也不是为父看不上他,他其实吧……再怎么说,咱们是书香门第,咱们是文人士大夫,若真嫁个草莽而起的武夫,到东京里,岂不教人笑掉大牙?”
程万里纠结在此,一面又觉得苏武当真是个少有之大才,一面是真想那些事来,着实过不了心中这一关,不能真让满东京的人笑掉大牙去。
“父亲,不必这么自寻烦恼。真说起来,咱们家在东京,本也教人背后笑得多了……”
话语说到这里了,气氛也到这里了,乖女当真也是由衷之语。
程万里闻言,便也是叹气。
为何程万里在东京教人笑?
一个文官,一个大宋的文人士大夫,拜一个阉人为座师恩相,这阉人即便再如何受宠得势,别人明里不敢来笑,暗地里岂能不诟病?
不说东京,就说这东平府里这些人,哪个不知他是童贯门生?哪个暗地里不曾轻视轻蔑?
便是那董平,头前无礼至极,岂不也是心中有那几分轻视看不起?
何以程万里刚才在前衙那般舒心畅快?
程万里有程万里心中的苦!
但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当初拜了这一拜,五品的知府相公,程万里这一辈子也不用去想了,梦都梦不到。
程万里心里有苦,叹着气,往前走。
乖女跟在身后,便是安慰:“父亲不必在意这些……”
程万里不说话,只摆摆手。
此时,苏武在军营里睡,呼呼大睡,睡得安稳非常,好久没睡得这么安稳了。
倒也睡得不多,两三个时辰左右便醒过来了,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
出门来,看着校场,虽然显得空荡荡,但也莫名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意气风发。
众人也多在补觉,倒是武松似乎也并未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