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绅士是真的爱吹嘘炫耀,还不直接吹,非得拐弯抹角的,
余正渊则跟着找角度瞎捧,媚俗!
这两人可给周玄烦的。
虽说他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两人的聊天在他脑子里最多焯了遍水,可焯过的水里头有味啊。
精神污染需要时间来治愈。
但显然,余正渊并不想给时间,他刚眯瞪眼,就开始打呼噜了。
那动静,轰隆轰隆的,
周玄都想给他喊醒,嫌吵是一方面,主要是怕他打呼噜伤到胸膈膜。
“想清静一下,好难。”
周玄伸手从车门洞里,掏了盒“老刀”,抽出一根点上。
老刀牌香烟,每一根都藏着一段心思——鲁迅。
“呼!”
周玄吐出烟雾,感觉好多了,只是往车外掸烟灰的时候,他无意中瞥了眼后视镜,瞧见戴绅士的手,在动。
这老犊子,
没睡着,
装睡?
周玄暗暗吐着槽,就在这时,后视镜里,戴绅士扭曲的脸庞,吸引了他的注意。
扭曲、额头流冷汗、耳朵一抽一抽的,
诸多症状,
周玄再熟悉不过了。
白噪音!
戴绅士也受了白噪音的困扰,周玄笃定。
这就像一些常年遭受糖尿病、风湿关节炎折磨的病人,出门在外,能一眼从陌生人的步态、精神面貌中,找出谁是病友。
病友遇上了病友,最愿意做的,就是探讨病情。
生怕自己遇上的是庸医,给出的治疗方案有偏差。
但病友是戴绅士,
才染过血的狠人,
跟这样的人交流,不异于与虎谋皮。
偷偷观察,
细心留意,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