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昭昭回过神来,担忧道:“怎么个不好法?”
张掌柜道:“胎儿太大,快足月了还没有临产的迹象……”他顿了顿话音,看向躺在床帏间的窈娘,她正沉沉地睡着,仿佛被肚中的孩子吸去了所有生气,“恐怕会伤了母体,这是个孽胎啊。”
昭昭的心沉了沉,她把手里的银子塞到张掌柜手里:“张叔,什么药好你用什么,钱不够再跟我说……只求你治好我娘。”
张掌柜把手里的钱放到桌上,摇了摇头:“昭昭儿,不要你的钱。”
他犹豫片刻,“但缺了几味贵价的药材,只能去云州最大的药铺买。”
昭昭将纸笔递给张掌柜:“张叔你写下来,我去买。”
张掌柜提笔写了,又嘱咐了一番,背着木篓走了。
屋子里静静的,只有风吹窗纱和灯花明灭的声音,昭昭心里空空荡荡的,她把桌上的银子垒得高高的,塌了又垒,垒了又塌。
如果没了家人,她在世上就像无根浮萍一般,赚得再多爬得再高又能如何?
想着想着,昭昭鼻头发酸,却觉得还没到该哭的时候呢,于是又把泪忍了回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世上还有银子治不好的病吗。
“昭昭儿。”
门被敲响,是小多:“虞妈妈叫你去一趟。”
“来了。”昭昭揩了揩眼睛,起身打开门:“虞妈妈叫我去做什么?”
大晚上的,楼里人都歇了,虞妈妈怕是有事要吩咐。
……难道又是去落胎?
见昭昭面露担忧,小多笑道:“是好事,赶紧去吧。”
虞妈妈的住处是个二进小院,她养了许多只猫,一到夜里,空中就飘着青幽幽的光。
一看见昭昭,猫儿就围过来,昭昭走在前面,它们跟在后面,仿佛昭昭长了条绿盈盈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