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将手中的提灯丢到一边,颓败沮丧地蹲下身,终于像个十三岁的孩子似地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小多看不见她的泪水,也听不见她的哭声,他只知道昭昭变成了湿淋淋的落水狗。
昭昭什么都做不了,他也一样,只能用斗笠挡住昭昭头上的雨,不停地说:
“以后会做到的……”
昭昭从不在外人面前哭,她捂住脸,说着貌似无关的话:
“小多,你不晓得……那天我挡了贵人的马车,差点就要被丢到大牢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你遇到了菩萨,比所有画像雕塑上菩萨都温柔漂亮。”
“我脏兮兮的,她却捧着我的脸,一点点帮我把泥擦去……可她明明晓得我出身贱籍,给她提鞋都不配……”
小多知道她在难过什么,正要哄时,昭昭却哭够了。
她坐到避雨的街檐下,揉着红红的鼻子,说起正事:
“你记得那个姐儿原先是哪家的婢女吗?”
“好像是……县太爷家小姐的贴身婢女。”
“没错。”昭昭冷静下来了,“我原先还在好奇,赵四是她的财神爷,她怎会给我们透赵四的底?现在我全想明白了。”
“你是说……”小多神色一滞,“你是说那院子里不停哭喊的东西,就是……”
昭昭斩钉截铁道:“就是县太爷的小姐,那个姐儿的主子。”
小多怔住,他没攀上墙头看,却能听出那声音是个哑巴,再念及赵四对她的态度,便摆手道:
“不可能,县太爷家的小姐早就死了。”
见昭昭疑惑,他解释道:
“我比你长几岁,在外面走动的时候更勤,知道的事比你多也不奇怪。”
“这事儿在我们县是禁忌,我是从一个老乞丐那儿听来的。”
“县太爷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