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嘿嘿一笑,“今儿来买些什么药?”
昭昭说了几味安胎稳气的药,又作愁色,说了几味去疤痕消肿的药。
正在抓药的张掌柜眉头一皱,问道:“昭昭儿,听说你娘在北门那边被人找到时,那模样可不堪得很啊。”
“张叔啊,你也知道,咱们镇上的人都见不得别人好,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能说成臭的。”昭昭笑,“只说你这药铺,就被人编排多少次卖假药了?那些人的话怎么能做真呢。”
张掌柜脸色一滞,讪讪道:“那倒也是。再好的人在别人嘴里传个几圈,也变得不人不鬼了。只是……当时好些人都看见你娘了,近来又都说你娘……”
他收了话音,细小的眼睛冒着精光,像是饿极了的老鼠,只等米袋一破,立马冲上去一阵啃咬。
昭昭寻了个椅子坐下,幽幽道:“张叔啊,不瞒你说,我娘实际上比他们编排的还惨。”
“还惨?”
张掌柜停了抓药的动作,凑到昭昭身前,做出担忧的样:“窈娘当真脸破了?身上全是烂疮?”
“比那还惨呢。”昭昭不禁哽咽,“我那后爹是个六品官儿,娶了个颇有家世的悍妻,他想纳我娘做小妾,却惧内不敢。于是他只好塞给我娘银子,让她先寻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有了他家的血脉,再寻由头收进门。”
说着,昭昭眼里竟渗出泪来:“张叔,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我娘跟他是为了情谊,他却一心把我娘当婊子看,拿银子打发了事,一点真心都没有。”
张掌柜被昭昭说得一愣一愣的,心想你娘本就是婊子,人家官老爷肯花银子养着已是大恩大德。这将来若生下个男孩,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不就有了?
心里不屑,张掌柜面上却更心疼了,急忙从桌上抓了把瓜子递过去,哄道:
“昭昭儿你别哭啊,哭得张叔心疼……这有事儿说出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