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主任明铺暗盖做了露水夫妻,陈桂兰去世后,他顺理成章地跟那个女人结了婚,还在城里买了房子,对她这个亲生女儿不管不问。
想到这里,她又问陈桂兰:“妈,我爸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来着?”
她至今也不清楚,陈桂兰到底知道不知道苏厚礼在外面有女人的事,若是不知道,她也不想让陈桂兰继续蒙在鼓里,若是知道,她会跟陈桂兰一起面对。
大不了就离婚,也没什么的。
“你爸上个月初回来一趟,说是要迁户口,村里说一旦迁了户口,再迁回来就难了,他说只迁他自己的,咱们娘俩的不动,而且他不会再迁回来了,然后村里又让他回厂里开什么证明,这些日子也没听你奶说这事,我也没问。”陈桂兰把手里的柴火塞到灶口里,忽明忽暗的火光掩盖了她的表情,“服装厂忙,你爸每天都要加班。”
“他那么忙,每个月能赚很多钱吧?”苏椒椒见陈桂兰满头大汗,拿着蒲扇给她扇风,陈桂兰还不到四十岁,鬓间就有了白发,身上穿的半袖蓝格子衬衫早就洗得发白了,这还是她姑苏秀梅穿过的旧衣裳,前世她只顾着逃离这个小山村,并没有好好陪伴她妈,等她有能力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
“你爸是车间主任,每月能赚四百块!”陈桂兰与有荣焉,脸上似乎有了光彩,“听你奶奶说,最近厂里想提拔他当副厂长,工资还得涨。”
“既然这么赚钱,还供不起我上高中?”苏椒椒又看陈桂兰,九五年的四百块,已经不少了,陈桂兰怔了怔,讪讪道,“你爸虽说住宿舍不花钱,但他要吃饭,还要零花应酬,也剩不了多少。”
这是苏厚礼的原话。
他最多在农忙的时候,给她三五百买种子化肥的钱,逢年过节买点鱼肉回来,再多就没有了。
“说来说去,是他不愿意供我!”苏椒椒见她还在替苏厚礼说话,又问,“他是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