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在昨日传入宫中。
紧跟着,长安封禁,绣衣四出,抓了不少人,关进了中都诏狱。
金日磾说实话,不想在这个时候随侍。
因为,汉帝正在气头上。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一切都展现在棋盘之上。
这也使得金日磾更加小心,每落一子,都要小心翼翼。
“瓮叔在害怕?”
汉帝突然开口。
金日磾一愣,想了一下,轻声道:“臣,甚惶恐。”
“又与你无关,何来惶恐?”
“臣恐陛下,暴怒之下失了分寸。”
“甚分寸?”
“陛下抓了很多人,会让一些人藏得更深。”
汉帝捻黑子,突然停下来。
“难道,朕放任不管吗?”
“非是放任……但需要分寸。”
“可如此一来,太子会更惶恐,进说不得也会埋怨朕。朕是天子,但朕也是阿翁,是祖父。”
金日磾沉默了!
这有点涉及家事,非他一个外臣可以参与。
他归汉多年,如今也四十有二。
当初,金日磾长子金弄儿被汉帝看重,曾在私下里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汉帝倒是没在意,可金日磾却二话不说,杀了金弄儿。
对此,汉帝非常生气,曾质问金日磾。
金日磾则回答:“天家家事,岂容外人指点?金弄儿今日能多嘴,他日就会参与其中。臣不怕死,但臣却不愿意见天家生乱。陛下爱弄儿,却不可助长气焰。”
汉帝之后,也就没再说什么。
今天,金日磾沉默。
汉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突然笑了。
“瓮叔,朕自认可慧眼识人,但在进的身上,却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