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从宋璋手里接过药碗,又垂下眼睛细声道:“我自己喝吧。”
宋璋没说话,看着沈微慈低垂眉目间的病色与红晕,手指与她接过来的手指相碰,他微微一顿,不动声色的抿了唇又松开了手。
那药味的确是很苦,沈微慈一闻到就胃里翻滚,几乎快干呕。
她强忍着将药碗放到唇边,一口气喝完到底又没忍住捂着唇干呕起来。
宋璋从手里拿出一颗酸梅拉开沈微慈的手就送进她唇里,深深眼眸看着她:“怕苦都说不得么。”
沈微慈嘴里被塞了梅子,颊边微微鼓起,看着宋璋,眼神有一瞬间的错愕。
酸甜味在嘴里泛开,她看着宋璋半晌才回过神,牙齿咬了一口,冲淡了唇中的苦涩,压着那股快翻涌而出的干呕。
她其实并没那么怕苦,只是太苦的药有些喝不下去罢了。
她看着宋璋的眼神,直白又冷清,她垂下眸子,不知该怎么回他,又顺从的低低嗯了一声。
她实在不想说话,喉咙和眼睛发疼,头脑晕眩,什么都思考不下。
神情恹恹的眯着眼。
宋璋越瞧这副样子就越移不开眼,此刻那瑰丽的容色,与疲惫的神情出奇的融洽。
窗外一丝雪光照进来,正落在病中的人身上,将她细腻的肌肤映照的更加肌肤胜雪。
那满头乌发如她柔软的性子蜿蜒下垂,几丝因着热气,盘桓在她的唇边。
他知道自己将她带来这里又私心,只是为了不被人打扰的看见她。
不想她再有机会见章元衡。
月灯拿着空碗送出去又进来时,正见着宋璋仍旧做在床头,她要走过去时,却见着宋璋正抬手去抚姑娘的脸颊。
手指勾起落在唇边的那一根发丝,身子微微往前倾。
月灯看的一愣,她家姑娘偏着头或许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