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群人中,也只有赵婆准出身西域焉耆国。
按理来说,一个焉耆祭师被杀,与其他诸国并不相干。
但这些人心里都清楚,魏长乐杀人也许不算什么大事,但在胡人坊斩杀胡人祭师,这背后牵涉的东西就实在太多。
大梁虽然对西域诸国的态度也不尽相同,但在大梁百姓甚至许多官员的心里,搞不清楚什么西域三十六国,西域那片蛮夷之地,无论有多少国,似乎都是一群人。
一个梁人走进胡人坊,其实也弄不清楚见到的到底是且末人还是疏勒人,无非都是从西边来的胡人。
魏长乐在胡人自以为的自家地盘上斩杀了一名祭师,如果不能得到严惩,那对西域诸国来说,将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魏长乐只是监察院一名夜侯,在大梁不算达官显贵,更不是什么朝廷重臣。
而圣海祭师在胡人坊却受人敬仰,地位极高。
一个夜侯可以在胡人坊随便杀死一名祭师,却不会得到严惩,那么自今而后,胡人坊内每一个胡人的性命安全都将受到威胁。
胡人坊对胡人来说,将不再是安全之地,反倒像是圈养牲畜的牢笼。
所以斩圣海就不仅仅是焉耆国的事情,而是事关整个西域诸国。
跪在太极殿前的每一名胡人都清楚,如果不能联合起来给大梁朝廷施加压力,当即处死杀人凶手魏长乐,那么西域胡人在大梁的地位将一落千丈。
只有处死魏长乐,甚至牵连其家族乃至给予监察院惩处,才能让其他人知道胡人不可冒犯。
隔着五六步远,裂金司卿虎童也是跪在台阶之下。
毕竟事发当时他在现场,又是当时监察院最高的官员,出了这么大的事,难辞其咎。
而鸿胪寺卿焦岩就跪在虎童边上,额头上冷汗直冒,时不时地抬手用衣袖擦拭额头汗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