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还愁不过来呢!”
午后夏嬷嬷来到厨房,见张妈正在那里洗菜。
她站在门口没进去,张妈也没回头,兀自忙着。
她的袖子挽的很高,露出了胳膊肘。
夏嬷嬷看了一眼,不由得眉头紧皱。张妈的右胳膊肘后头有老大一块伤疤,看样子已经有许多年了,疤痕陈旧。
按理说这也没什么,一般人身上都会有些伤疤,何况张妈每日里做许多活计,受伤也是寻常的事。
但夏嬷嬷却记得尉福的右胳膊肘后头是有一颗胎记的,她曾经亲眼见过,当时并没当回事。
如今猛然想了起来,就觉得张妈身上的这处疤痕越发奇怪。
这时伙房一个粗使的妇人从后门走了进来,夏嬷嬷知道她叫赵破筐。
赵破筐没看见前门的夏嬷嬷,进了门就对张妈说:“张妈妈,过些日子端午节咱们也到河上坐船去吧,可热闹了。”
“我可不去,我是晕船的。”张妈顺口说道,“那边的糯米泡的差不多了,你再换一遍水,咱们也该包粽子了。”
“咱们坐大船,不像小船那么晃。”照破筐的兴致极高,“您老平日里只是忙也该散散心才是。”
“大船小船我都坐不得。”张妈说,“你若实在非要拉我去,我也只在岸上看景罢了。”
夏嬷嬷听了张妈的话,不由得更是怀疑。前些日子她问张妈年轻时的经历。
张妈曾经跟她说过,自己从养母家逃出来之后,是上了一条茶商的船的。
在船上当了好几个月的婢女,后来才又辗转到他乡。
既然是这样,她就不应该晕船才是,否则怎么能在船上生活好几个月呢?谁会允许一个晕船的丫头在船上伺候?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张妈如果不想去游玩儿,尽可以找别的借口,可她又没有完全说不去,只说自己晕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