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府,书房里。
“嘭!”暴躁的小阁老严世蕃一拍桌子,拿着手上的飞鸽传书,怒声道:“我早就说了,这个唐顺之不可靠,怎么着?”
“军户闹事,他竟然下令不准弹压!”
“现在您还有什么话说?”浑身上下,都仿佛炸了毛的严世蕃愤慨道:“屯兵兴农,这是国策,边境那些兵痞,竟然敢闹事!”
“简直是反了天了!”
说着,严世蕃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有些气急败坏,道:“我就不明白了?”
“他们的田地被那些士绅大族用各种手段非法兼并,我们这是在帮他们,他们倒好,竟然还带头闹事,一群满脑子肌肉的蠢货!”
“一帮刁民兵痞,穷光蛋,活该他们被压迫,活该吃不上饱饭……”
严嵩看了眼气急败坏的儿子,拿起桌上的信笺,温吞道:“军田荒废,军户不再种田,这里头涉及的事情太过复杂……”
“我当然知道!”严世蕃见老爹始终一副慢吞吞的模样,手背连连拍打着手心。
“可是没时间了啊爹,今年,满打满算,也就五个月时间不到了!”
“明年二三月份,边境的军田就要恢复耕种,就之前我们家和清流身上搜刮来的那点钱,户部都是在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呢。”
“一旦过了月份,那可就又要拖一年,到时候我们怎么交代?”
“若是再让那些刁民闹下去,哼哼……”严世蕃说着,冷笑道:“咱们干脆也别提什么‘殊死一战’了,直接躺平整了等死吧!”
“严世蕃!”见儿子越说越大逆不道,严嵩低声呵斥,最后又轻叹一声,道:“这就是清流一贯的手段,挟万民大义以令天下。”
“这个时候,你越是野蛮粗暴的镇压,就越会起反效果,这就是我们跟清流的第一战!”
“可是爹,清流他们能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