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上,一席素裳往相府而去。
……
相府中。
黄清为张居正复述了都察院中发生的事,没有什么添油加醋,但已经够让张居正愤怒了。
张居正之所以重用于慎行,就是看重了于慎行的人品,不随波逐流。
倒没有看错人,但万万没想到,门生这份不随波逐流的矛头,竟然对准了起用他的这个恩师。
就在张居正运气的时候,管家前来,通禀于慎行前来拜见。
黄清立时就要代替师相拒绝,但张居正却抬手示意他闭上了嘴,想了多时,终于还是让管家将人带进来。
于慎行走了进来,见到师相,隔着老远就躬身下拜:“学生参见恩师。”
脸色凝重的张居正,勉强点点头。
同样脸色凝重的于慎行从袖筒里取出那道奏疏来,双手呈过头顶,沉着声调道:“学生有本要奏,特请恩师过目。”
以为门生是想通了,要上呈倡言夺情于朝的奏疏,张居正凝冰的脸上,慢慢有了破冰的迹象,没好气地瞥了于慎行一眼,便让黄清去拿过那封奏疏。
张居正接过奏疏,先看了两眼于慎行,这位门生虽然年轻,但腰板儿挺得笔直,面对他的眼神毫不躲闪,颇有几分英臣之气。
日后调教一二,仍不失为左膀右臂。
张居正打开奏疏,一行一行地、逐字逐句的看下去,转好的脸色豁然变色,先转红,再转青,再转白,拿着奏疏的双手,逐渐颤抖了起来,过了好久,他的眼睛才从奏疏上脱离开来,死死地盯着于慎行,问道:“奏疏已经递上去了吗?”
闻言,于慎行不顾场合的笑了,道:“奏疏如果没有递上去,学生也就不敢拿给恩师看了。”
听了这话,张居正沉默了,于慎行也沉默了。
而旁边的黄清倒迷惑了,奏疏里到底写了什么,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