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五进四!”
“养实(殷正茂字)!”李成梁笑道:“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你有几乘战车往里头填?今儿总要赢你一局了!”
“一首诗为什么不将它背完?”殷正茂淡淡说道:“还有——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烛。不照绮罗筵,偏照逃亡屋!”
“下大棋为什么要扯到这上边来?”李成梁笑容不减,道:“我只取有用的拿来。”
“世事亦如棋局。”殷正茂笑道:“总兵大人,你要想清楚了!”
“唔,你话中似有题外之意,还请明讲。”
“是啊!”殷正茂缓缓起身,叹道:“建州女真族余孽就在百里之外,如果动手,只怕此地早已平定!
君身为辽东总兵,位在诸镇之上,却如此的胡作非为,熟视无睹,终有一日‘烛照破亡之屋’,敢望不求‘君王心’么?”
李成梁没有丝毫色变,郑重地说道:“养实,你是知道我的,我对圣上并无异心,对朝廷同样没有异心。”
见他这样狡辩,殷正茂转身就要走,李成梁连忙扯住他的袍角,道:“我在辽东做的,养实又不是没有做,我也想过收手,但没想到草原战事会结束的那么快,再想收手就已悔之晚矣。”
大明朝建国两百年来,辽东镇始终是最前沿的阵地,在这里的将领,一直是大明朝最能征善战的一批人,但也是最能贪墨的一批人。
李成梁,在和矿监税使太监高淮、巡抚赵楫在辽东镇上下其手,大肆敛财,而殷正茂也有贪墨军饷的毛病。
总的来说,辽东镇贪墨成风,这是两百年的循事。
朝廷局势的突然变化,政治忽然的清明,让辽东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李成梁、殷正茂完全弄清圣上决心整治贪墨,铁血反腐时,草原战事都结束了,原本是大明朝疥癞之患的建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