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又蘸饱了墨,一气写出了“心”字,再在‘心’字中间写下了浓浓的一撇。
心无旁骛,海瑞又蘸墨,写出了最后一个“居”字。
海瑞取出自己的印信,赵掌柜毕恭毕敬接到手心,让店小二立刻端来了朱砂印泥盒,重重地印了印后,又伸到嘴边呵了一口大气,在条幅的右上方端端正正地盖了上去。
新的牌匾成了,六心居,不,该说是六必居的赵掌柜顿时心潮激荡,兴奋道:“部堂,我今天就请人刻出来,明早就让人能挂上。”
海瑞收回了印信,问道:“那门头的牌匾又该如何?”
说的是严嵩题写、徐阶加印的牌匾。
赵掌柜像是被浇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依过去一年的遭遇,他恨不得摘下那牌匾后用刀砍了,用斧子劈了。
但他还没有傻到把心中怨怼的话说出来,也知面前的人,绝对不会喜欢反复无常,前恭后倨的小人,恭声答道:“草民会将之悬挂在店堂之中。”
那块牌匾,也是他猪油蒙了心请来的,如今含着泪也要留下,从此以后,六必居两牌匾,店门头上一个,店堂里挂一个。
甭管吉不吉利,只能这样干了。
海瑞是满意的,对着赵掌柜说道:“店名初改,想必会影响你的生意,再取纸笔给我拿过来,我替伱把这个‘必’字做个注脚,正人心,靖浮言。”
赵掌柜立马望向了柜台里一个伙计,喊道:“再取纸笔来。”
因随时记账,纸笔都是现成的,那个伙计从柜台上捧着纸笔墨砚,匆匆而来,将东西放在了方桌上。
海瑞拿起了笔,在砚台里探了探,又转脸问赵掌柜,道:“听人说,贵店的酱菜颇有讲究,一是讲究产地,二是讲究时令,三是讲究瓜菜,四是讲究甜酱,五是讲究盛器,六是讲究水泉,是这样吗?”
赵掌柜听他如此精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