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会议,内阁提议在浙江改稻为桑,被他以改严嵩、严世蕃父子和徐阶淞江府徐家的田给解决了。
裕王府吕芳为了与西洋商人的七十万匹丝绸生意,想在浙江多改些稻田种桑也被他否决了。
万万没想到,浙江依然闹出了水患,去年花费两百万两纹银新修的新安江,竟九处决口。
新安江年年闹水患,所要治理的,不是水患,而是官患!
严嵩、严世蕃、徐阶、吕芳,还有浙江官员,以及浙江织造局、市舶司那些宦官,该杀!
陈洪吓得跳了起来,又跪在了朱厚熜身前,哆嗦地望着他颤抖的龙体,带着哭声呼唤道:“万岁爷!万岁爷!你怎么了?”
朱厚熜疯了一般吼道:“抓、抓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陈洪有些发怔:“万岁爷,要抓哪些人?”
朱厚熜又吼了起来:“严嵩一个,严世蕃一个,徐阶一个,吕芳一个,去查新安江水患,去查出元凶……”
内阁、工部、吏部、户部、司礼监,要抓之人,涵盖了半个朝廷,陈洪看出了朱厚熜的异样,连说话也不利索了:“启、启奏万岁,奴婢们从谁查起?又先抓谁?”
朱厚熜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都查!都抓了!”
“奴婢遵旨!”陈洪完全不敢抬头迎上那双龙目,跪答道。
……
吕芳私邸。
火把乱晃,已是半夜。
来的人全是大内提刑司的提刑太监。
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没有来一个人,奉命去抓严家父子和徐阶了。
一双双穿着钉靴的脚像一只只铁蹄,从吕芳私邸洞开的宅门密集地踏了进来,小小的院子被那些脚踏得地都颤动了!
拥进院子,陈洪就领着一群提刑太监直奔北面正屋。
陈洪奔到北屋门外倏地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