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去年年初的预算是说到云贵山里运木料,可后来一勘查,没有路,山高林密,这大料根本就运不下山来,这才改成从南洋海面运来木料,这一年的工期,突然增加这么大的难处,我们工部日夜赶办,连大船都翻了,可为了皇上,工部只有将木料救下,人拽马拉才把木料弄到京城,抢在年底前将宫里的几处殿宇修好了。
工部受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没有一句一言的抱怨,你们还想怎么样?”
船翻了!
十艘船全翻了!
一艘船十万两银子,十艘一百万两银子,就这样翻进了海里、河里。
按严世蕃的话,工部是为了皇上,不但无过,竟然还有功?
高拱立时联想到宫里修殿宇的超支,惊怒道:“这么说,去年年初宫殿木料预算三百万两纹银,结账高达七百万两纹银,亏空的四百万两纹银,还是木料难运,船翻人催的缘故?”
“当然!”严世蕃嗓音清亮简洁。
这一刻。
哪怕高拱竭力调匀心态,但身体仍有些颤抖。
宫殿三百万两纹银的修缮耗费,让工部,让严世蕃花出八百万两纹银去,而严世蕃还能如此恬不知耻的答话,着实超出了他的心理极限。
严世蕃仿佛不知,道:“还有应天浙江的修河公款。
修应天的白茆河、吴淞江,工部去年年初报的是两百万两纹银,结账时是三百五十万两纹银。
修浙江的新安江,工部去年年初报的是一百万两纹银,这回结账是二百万两纹银,多出的二百五十万两纹银,河道衙门都有详细账目可查,这些事你们发不了难。”
严世蕃一口气说完了工部所有的亏空。
工部的亏空,是为江浙修河堤,为皇上修宫室,谁要是发难,谁就是罔顾江浙百姓,谁就是和皇上算账。
徐阶、高拱、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