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姑母和姐姐,要救我回京城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喜极而泣,大步往外跑去。
同阵营的士兵们嗤笑了一声,语气似嘲弄,似艳羡,又似恭喜:“这小子,还真让他熬出头了。”
“人家是堂堂国公爷的嫡子,跟咱们这些糙人能一样吗?”
“以后看不到娘们唧唧的贵公子,抹眼泪的样子了,还真挺可惜的。”
“希望那小子回去后,家里人能安分点,别再让他到这个地方来了。”
“……”
说到底,大家都是大周的儿郎,彼此间又没什么仇怨。他们对柳时章,怎么可能真的抱有极大的恶意?
只是刀口上舔血的将士,看不起软蛋而已。
但柳时章一直以来的进步,众人都看在眼中,即便嘴上说得不好听,心中也是盼着他好的。
然而……
就在这些同袍,在想跟柳时章道别的话时,他却被人从外面抬了进来。满头冷汗,表情扭曲,看起来极为痛苦。
营帐里的士兵们都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围了过去:“这是怎么了?!”
抬他进来的人,复杂地看了柳时章一眼,道:“京中有令,取他一根手指。”
众人的目光,这才落在了柳时章的右手上。他的手被布紧紧包裹着,却依旧有血迹渗出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
柳时章被“发配”到边疆,本就是陛下的旨意。京中的大人物要做什么决定,哪是他们干涉得了的?甚至为了避免引火烧身,连问都不能问。
一人沉默地拿过水壶,喂柳时章喝了几口热水。另一人帮他铺好被子,将他扶到了床上躺着。
最终,不知道是谁叹息了一声,语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说你,天天念着你在京城的家人,结果呢?他们在京中享福,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