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贺鸣叫小陆:“主任在海南有个案子,和夏氏之前的一个地产项目纠纷很像,你去会议室,和主任那边的团队简单讲讲我们当时的办案经验。”
小陆内心,绵延不绝地飞过一串“果然”。
他作出打工人都配备的基操表情,一本正经地把饭店地址转发给老板,再递上一个文件袋:“贺律,景小姐要的材料,都在里面了,你给她吧。”
贺鸣看着小陆进了会议室,进入了反思与总结模式。
自己的行为逻辑,是不是ai的痕迹仍然很重?
把简单问题搞复杂化了?
其实在接到景春莹求助信息以后,自己拿着执业证去拉个口卡,再以这个非常自然的理由,约景小姐吃饭,不就行了?
“你是律师,不能让业外的人觉得你的时间很不值钱”、“你想帮助景小姐,不仅是查被告信息,还想指导诉讼技巧”、“你必须告诉你的下属,要无偿提供服务,也是他来,而不是你这个老板来”、“你希望尽量掩盖自己主动想与景小姐单独碰面的心思”……
贺鸣被芯片的分析弄得晕眩。
短暂的瞬间,芯片里另一段算力告诉贺鸣:人类还是值得ai羡慕的。
景春莹看到鱼灯照片时的欣喜,以及她和梁峰出手救援夏茉的果决,甚至夏茉要留下杨寨村民员工的振振有词,都只是出于人类的天然情感,没有经过程序的“污染”。
贺鸣甩了甩头,拿起文件袋,走出律所。
等红灯时,视力卓绝的贺鸣,看到马路对面的餐厅里,靠窗的侧影。
像2077年的时空中,他在美术馆里看到的一幅画,资料记载确定是人类画家的作品,而不是ai作品。
当初在黄山的民宿大堂里,这个侧影,就像此刻一样,打动了贺鸣。
“小陆临时被主任叫去有事,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