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外,相隔七八里地,西南角,一贵族小猎庄,一片八重樱开得正好。
粉色的花瓣在微风中轻盈飘落,好似一场娇柔无力的春雪,一眼精巧的池塘,被重重叠叠的花瓣几乎整个覆盖,偶尔有几条水墨丹青色的锦鲤在池中跃起,湿漉漉的鳞片上黏满了累赘的花瓣,倒是有几分生趣可爱。
池塘边,小楼中。
一名脑后拖拽着七条铜钱小辫的枯瘦老人,将一根尺许长的银针,一点点的从刑天青书的心口拔出。细细的银针上,密密麻麻雕刻了无数细小的符文,此刻一缕缕极细的、粘稠的,好似线虫的黑气在银针上剧烈的跳动,却被那符文散发出的微光死死禁锢,没能从银针上逃逸。
‘哇’!
原本奄奄一息的刑天青书好似濒死的鱼一样剧烈的跳动着,他猛地从床榻上翻身,一口吐在了地上。黑漆漆的毒血不要钱一般喷出,刑天青书极力呕吐,一口长气几乎将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终于清空了体内余毒。
那枯瘦老人指尖一缕青红色火焰升腾,将银针上的黑气焚烧殆尽,阴恻恻的说道:“看看,咱家说什么来着?这病,死不了人,平波伯,不要太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就为了一点小小的瘟毒,就迫不及待的去投靠圣父教?”
枯瘦老人将银针一点点的纳入了自己的左手中指,顺着指甲缝一点点的刺了回去。
他幽幽笑道:“什么圣父、圣母,尽是邪魔外道,平波伯乃是我大玉朝的勋贵,怎能信仰外来邪神?没得辱没了祖宗!”
刑天青书喘了一口气,悻悻然看着枯瘦老人:“听说,太后……”
‘啪’的一个耳光好生清脆,差点没把刑天青书从床榻上抽得飞了起来。枯瘦老人冷眼看着刑天青书,冷声道:“放肆,你是什么狗屁东西,也敢和太后老圣母相提并论?她老人家行事,高深莫测,她和圣母教往来,定有玄机在内,有你质评的地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