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一箩筐上好的煤块,不断运去拖船的船舱中。拖船的船舷处,十几个孔武有力的汉子,正好似一排儿鱼鹰一般,稳稳的蹲在船舷边,阴鸷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小镇。
拖船后方,是缆绳系起来的,一溜十二条平底货船。
这些内河用的平底货船甲板上,用竹竿、篷布,搭起了简陋的窝棚,数千神态麻木的男女,好似行尸走肉一般,蜷缩在窝棚中,呆滞的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岸上。
这些货船,每一条都极力达到了运载的极致,甲板上的人体密度,几乎到了外人无法插足的地步。一名巡检司的汉子看到货船上那人挤人、人挨人、人压人的场景,到抽一口冷气,咒骂道:“这群狗入的东西,我家的狗,都比他们住得宽敞!”
马县丞尖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赶紧的,将这些窝窝头给送上船去。”
“哎,这些倒霉催的!”
“不过呀,不要看他们现在可怜,等他们到了英吉士,那就是享福喽!”
“你们晓得吧?你们这些乡巴佬,在这本乡本土的,挣得是铜钱,一年能见到几次银子?可是到了英吉士,人家那里遍地是黄金,用把锄头轻轻往地上一挖,唉哟,一块狗头金就出来了!”
“金砸,人家挣的是金砸!”
马县丞扯着嗓子在叫嚷:“看看这些倒霉催的,他们的福气,在后面哩。”
刑天鲤的面色阴沉了下去。
他终于知道,那些白莲教的人找上李魁胜,所谓的‘大富贵’是什么来路了。这种丧尽天良的钱,他们也赚?
心情激荡下,刑天鲤突然心脏剧烈的震荡起来。
他的气血,终于充盈心脏,整颗心脏宛如琉璃水晶雕琢而成,通体放出了刺眼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