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了看桑弘羊的背影,众人按耐住了起身质疑的动作,同为公卿,他们也清楚司农寺不容易,且这样吧。
然而。
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上一件有关财政的国策算是情有可原,但下一件,皇帝亲自提出的事宜,却彻底引起了殿内哗然。
“朕决意,开春后起兵八万,攻打西南夷!”
话音刚落。
大殿突然鼓噪起来,事事不问的大将军猛然抬头,刚定下心神的老丞相悚然一惊,人人惊讶时,一道声音乍起——
“陛下!?”
桑弘羊嘴巴微张,满脸苦楚,心说‘我挣得快、捞得快,哪比得上您老人家花得快呀!’
‘还打仗!?’
此时此刻,大臣们都下意识看向卫青。
每当有战事新起,皇帝都会与大将军提前商议该不该打、怎么打,可这一次,朝臣们没有看到镇定自若的大将军,也期望不到有人能提前劝阻皇帝。
因为。
卫青此刻也面带疑色。
此次动兵,卫青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完全就是皇帝圣心独断。
年前出兵朝鲜,起码还有一个出兵匈奴的掩护,这次却全然没有预兆,皇帝突然就公布:
朕要打仗啦!
皇帝的‘圣心独断’还在继续,殿内群臣惊愕归惊愕,刘彻却视若无睹,自顾自命内侍抬来一幅堪舆图。
他身形没动,依旧坐在龙榻上,手指向殿中舆图,“你们都看看,东面朝鲜臣服,南面诸越归顺。”
“北面匈奴自顾不暇,西面河西已为汉土,独独西南角落里还有一群尚未臣服的蛮族。”
“大汉鼎盛至此,朕岂能留其碍眼?”
在大汉西南面,尚有滇国、夜郎国等一众小国小邦,其中也不乏以部落形势存在的割据区域。
从远处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