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劳民不休?”刘据替他接上话尾,顺便答道:“因为与民休息的任务,得我来。”
说这话时,刘据伸手指向自己。
刘闳眉头愈发紧蹙,思索片刻,他坐起身,对着刘据拱手一礼,“还请兄长解惑。”
刘据拔了根草茎,一边揪着一边回道:“父皇的雄图霸业没达成之前,他不会停下。”
“想休养生息,现在不行,只能等以后。”
得等皇位更替……
刘闳领会到了未尽之言,只是他心中依旧存疑,“既然父皇也知天下疲敝,兄长何不在今时今日便劝谏休养生息?以兄长储君身份,你开口,父皇不会不理。”
揪掉的草絮随风飘荡,刘据没有接话,过了会儿,方才随意问道:“二弟以为我当下的处境如何?”
兄长的处境?
刘闳不知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不过他还是实话实说道:“大司马、骠骑将军为兄长母族,车骑将军为兄长妻族,朝堂三公九卿,将近半数为兄长一系。”
“根基之大、之稳固,前所未……”
话到一半。
齐王忽然意识到了兄长为何提起这个话题,慢慢放缓了语调。
刘据接过他的话头,“我根基之大,势力之大,大到我心惊胆战,如此势力,却还未登基称帝,简直前所未有。”
放眼望去,朝堂遍布太子党。
不知从何时起,刘据猛然发觉,自己落入了和舅舅卫青一样的境地,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有左右朝野的影响力。
有庞大的影响力固然好,但配上一个储君的身份,这份影响力就要谨慎使用。
“二弟可知晓年前的朝鲜之战?”
“……知道。”
“那你可知朝鲜战局不利,骠骑将军临危受命时,我对他说,当慎之又慎,万不可拿灭国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