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官见到来人,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佛瓷举高些,想要以此挡住自己的脸,却就在这一瞬间,对上了那人投过来的目光。
沈中官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心中更是浮现出许多念头,可他却发现,无论做什么都没用,除非王晏没有认出他来。
作为一个小内侍,他只在垂拱殿见过王晏一次,若是换成其他人,他能笃定不会认出他,但王家父子与常人不同……
韩泗还想扯着沈中官走到一旁去,混入人群中。
奈何……
“沈中官。”
平淡中略带几分清冷的声音传来,将两个人喊住。
沈中官彻底苦了脸,旁边的韩泗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真想踹身边的内侍一脚,怪不得这老东西来的时候磨磨蹭蹭,原来是在皮袄中藏了一袋金子。
金子不是铜钱,拿到外面用起来不便,却是官员和富商们平日收集之物,一块金子顶得上一堆铜钱,方便用来换取贵重的物什。
更何况金子对于寺庙来说更不一般,毕竟信奉佛祖之人,都心心念着要给佛祖铸金身,所以给寺庙金子,也算是大功德。这老东西口口声声来看个热闹,其实已经信了宝德寺格外灵验的说法。
怪他没有看出,这该死阉人心中到底作何打算,不然决计会将这阉人拦住。
现在好了,坏了他们的大事。
沈中官被点了名,只得上前向王晏行礼:“王大人。”
王晏的目光却落在沈中官手中的佛像上,然后道:“中官这是请到了好东西。”
提及这个,沈中官心中五味杂陈,踌躇半晌道:“我们这是路过大名府,听到了宝德寺的名声,于是才跟着来参加这法会,知晓宝德寺救了不少人,于是捐些香火钱。”
“这可是我积攒了半辈子的家当。”
沈中官急忙解释一句,他生怕王晏因为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