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绳子在慌乱中被打了死结,否则朱厚熜必死无疑。
至此后,朱厚熜只信任自己的血亲,以及兴王府的老人。
陆柄便是半个血亲。
走路腰杆笔直的陆柄目不斜视,前方的内侍不时回头对他陪笑。
“指挥使慢些。”
锦衣卫的恶名在宫外能止小儿夜啼,但陆柄很聪明,从不插手宫中事务。
他沉声道:“陛下召见,岂敢怠慢?”
“是是是。”
到了皇帝修道的殿外,内侍进去通禀。
陆柄微微垂眸,周围的声音隐约传来。
“……昨夜……陛下……噩梦……”
“好吓人。”
“……太后显灵……”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传来了玉磬清脆的声音。
黄锦出来,“跟咱家来。”
陆柄低头进去。
一身道袍的嘉靖帝朱厚熜盘腿坐在蒲团上,身前案几上摆放着玉磬等物。
“夏言在家中如何?”朱厚熜的声音低沉。
前首辅夏言被严嵩陷害罢官,如今正在老家翘首朱厚熜回心转意。
“有怨言。”陆柄低声道,脊背却轻轻颤栗了一下。
严嵩能扳倒夏言,陆柄居功至伟。
意料之中的怒火没来,陆柄不由猜测朱厚熜那个噩梦的内容。
清瘦的面颊微微一动,叹息声传来。
陆柄一动不动。
“外祖老来得子,朕的舅父出生后有些异象……”
啧!
异象这个词只能用在贵人身上啊!
那位国舅就算是活着也不小了吧,弄什么异象,不是作死吗?
陆柄心中品味着皇帝的话。
“舅父爱哭,唯有和母亲在一起时会笑。由此,母亲便时常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