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自古从未有人做到过。
只是不等张良夸赞荀虞两句,荀虞突然放声大笑,笑得放肆,笑得悲凉,笑得无可奈何。
他悲凉道:“但成也今日,败也今日。”
“我今日之功绩,不足以洗刷后世之骂名。”
“天下之事,恶也。”
说到动情处,荀虞悲愤的泪水横流,只是这泪水与寻常人不同,尚未落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荀虞也没有精力理会这点小小的异样。
他叹息道:“我在世时,虽国家专营盐铁,行隐税,窃取百姓之财富,但取之有度,不损百姓生计。用之有度,不耗百姓心力。”
“然我死后,炎国绝无第二人可以做到。”
“炎公变了,宠信奸人,沉迷奢侈享受。”
“钱财取之无度,则百姓收益大减,生活困顿。国税用之如泥沙,则国库空虚,横征暴敛。”
“眼下炎国百姓尚有积蓄,尚有余粮,倒是能满足炎公索取。”
“可百姓产力有时,人力有度,储蓄有限,焉能无节制地满足炎公,满足那朝堂中饥肠辘辘的虎豹豺狼!”
“盐铁涨价一分,则百姓压力多三分。”
“盐铁涨价五分,则百姓必然流离失所。”
“我创建盐铁专营,行商品隐税,虽是为窃取百姓之财富,却也行仁善之德,平衡贫富,救济灾民。”
“这些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可这些政策到了那些奸人手中,必然取之于民以肥己,不顾天下百姓生死。”
张良眼睑微垂,颇为认同。
盐铁专营究竟是好,还是坏。
这个问题,从来没有固定的答案。
这玩意看屁股。
帝王将相,诸侯权贵,用了没有说不好的。
独家经营,取天下之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