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寻到楼下。
夜幕浓凉,沿着黯淡灯光,侧花园边路牙子燃着猩红烟火,风吹得明明灭灭,连城认出林娴姿司机的轮廓。
再往南,车头正前方,林娴姿对面立着一抹身影,高大颀长,面容被树冠灰暗的影子笼罩。
“连城尝试接受你,说明她对梁朝肃心软,但绝非那种感情。”
夜风自南向北,连城立在下风,林娴姿的声音隐隐约约,寒意、讽意、不可忽视。
“他幸运在从前情分,我再调来一批保镖守住医院附近,杜绝他无孔不钻。”
冯时恩轮廓像背对连城,“香江绑架案到了公诉阶段,涉枪性质非同一般,梁文菲夫妇最低十年。”
“兰峰早知会我。”林娴姿说完,看破,“你提出来,想说什么?”
“郭璞。”
连城脚步一顿。
郭璞,林兰峰的法务顾问,总管各项大事小事,送还录音时,林兰峰特意挑的他。
“他违背嘱咐,背主,不肯交代幕后指使,忘恩。我知道你和他有交情,但这件事,你最好别管,照顾好连城。”
连城揪紧花叶。
林娴姿察觉口吻强硬,换了语气。
“时恩,现在的情形有多紧张,你一清二楚。金通海死了,华夏,老缅联合办案,又涉及远东医药,欧洲调查组也会介入,国际刑事案,我接下来分身乏术,连城聪明,我需要你帮我安抚她,好吗?”
连城走出两步,
“连城小姐。”
司机才发现她,慌忙踩灭烟头。
林娴姿大为光火,距离这么近,竟失职没发现,
“连城。”她越过惴惴不安的司机,攥住连城手,“这么冰,怎么不穿外套。”
连城不说话,绷着脸透过她,瞥一眼缓步而来的冯时恩,“妈妈,我是婴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