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伫立在原地。黑色的薄风衣,黑色的西裤,轮廓也高大,也挺拔,却更削瘦了。
削瘦到,花团锦簇的初夏,勃勃生机的热闹,他置身其中,像一具从暗无天日里切割出的物件,沉寂的疏离,形孤影寡。
冯时恩面容紧绷,牵住连城的手,叮嘱她,“不管他说什么,不要答应和他离开。”
连城心底再沉。
倘若又是威迫强逼那一套,能让她答应跟离开的,只有林娴姿十万火急,大难临头了。
她不由深吸气,异样的难堪。
医生说枪伤难愈,加之梁朝肃心脏功能未恢复,一个月内都是危险期,保守估计,康复时间最低半年。
她归还录音,借此一刀两断,没想到他恢复如此快,她反倒失去抵抗他的武器。
“好。”
连城抽手。
梁朝肃一直没动作,定在原地凝望他们,极其漫长的过程。
从亲近到肢体相握,再到连城迈下台阶。
风吹斜帽沿,她举手压住,略低了头,刻骨铭心的面容遮掩起来。
身上色彩鲜亮,如视频里那样,穿了明艳照人的裙子,裙摆如波浪翻滚,四年前的光彩飞扬浓墨重彩回到她身上。
一步一步,愈发近,鼻翼蝶翼红斑,两张毒网似得,迅速捕捉梁朝肃的视野。
他大步朝前,连城原本估着距离,预备停下,他猛一接近,胸膛堵在眼前,无法形容的涩苦,像无孔不锥的碶子,填充她鼻息。
“梁——”
男人捧起她脸颊,一双手冰凉,眼睛同样冷岑岑,压低的眉头,眼底有遏制不住的涩楚。
连城恍惚一瞬,拽下他手,“你又做了什么?”
“疼吗?”
红斑狼疮是系统免疫性疾病,红斑只是表象,最常见还有关节肌肉的阵发性疼痛,严重会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