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同意了今晚就带她一起下山,特意等候她回小院换下礼服,收拾物品。
连城不想回去,宴会上梁朝肃明显捕捉到什么,不清楚是认为她在躲避相处,还是想到其他。
这种时候,独处一分,危险一分。
至于他那句道歉,毕竟在凤冠霞帔惹他之前,连城没放在心上。
副职夫人只当她闹别扭,好心劝她,“夫妻相处,是有学问的。朝肃答应了婚礼改为中式,退了一步,你进一步,如了你愿,就要大大方方,开开心心补他一颗糖吃。他觉得这步退得甜了,下次才会再退,退的也比这次容易。”
连城笑容僵硬。
副职夫人见状发散思维,“他凶你?”
连城更僵硬了。
副职夫人却先摇头,“他眼中对你有情意,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仅是因为礼服一事,既然婚礼他都改了,你与他不妨敞开谈谈?”
连城没法再推辞,有求于人,一再拒绝,拂了人家颜面,冷了热情。
副职夫人又敏锐至此,已经察觉她状态有异。连城有小聪明,但更有自知之明,官场里摸爬滚打的人物,抓出她一丝不对,后面就是条分缕析,直达真相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回小院。
一进去,庭院走廊灯全亮着,中堂大开无人,侍者消失无踪,楼上她房间窗户开着,梁朝肃临窗而立。
他身上的礼服已经换下,墨色的丝绒浴袍,在夜幕下,漆黑浓郁,领口松垮,露出脖子纱布惊人的惨白。
连城屏息静气,立在原地仰望他。
“回来做什么?”
“收拾衣服。”连城观察他脸色,离窗下太近,只看到刺目的纱布,和他下颌,“你晚上住我房间吗?”
他俯首,面容又积蓄暗影,没吭声。
连城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