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
浴室门一瞬打开,浓白水雾氤氲出来,潮热罩住连城。
一只结实手臂绕到身后,按在门上,门关缝隙越来越小,锁扣咔的合上。
室内静寂,连城后背顶上门板,面前灼烫略带粗重的吐息,步步威慑,步步逼近。
连城鼻腔充斥浓郁的洗发水味道,混合室内暖调的熏香,周围空间压缩,她生出一种不适的闷胀气躁,随着阴影眨眼而至,兜头倾轧而来。
连城反应快,本能抬手抵抗。
梁朝肃手撑着门,纹丝不动了。感受她手推上胸口,掌心细腻冰凉,像内外俱焚中盼望的一抹月色,许久后才流淌下来,流淌在刀口,融化渗入心脏。
是酸的,是软的,又是涨的。
却更是阻隔他的,抵挡他的。
像感情破土而出时,前十几年的分秒都是洪流。
自此命运就掉下来,一分钟也不容选择,不得鬼神钟爱庇佑,只剩且仅可,是他强求。
“有药吗?”他喉结上下滚动,颧骨不正常地潮红,“我发烧了。”
连城推不开,收回手,屈膝从他胳膊下钻出来。
紧绷的戒备,冷漠。“有病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