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师娘年纪比老师大三岁,身体不好,受惊容易心慌心悸。唯一的女儿远在国外,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梁朝肃清楚状况,迟钝两秒,“我处理完现场,下山找你。”
连城不应声,挥开他手臂。
她隔开距离,身侧似有似无的温软也抽离,连同她发间幽香。
梁朝肃半侧身骨仿佛也空。
她是在拒绝他下山。
嫌恶他时刻不离,纠缠太紧。
“王老是髋骨受伤。”梁朝肃猝然出声,嗓音又沉又稳,“山下的医院并非三甲,若是需要手术,只能转院,或请名医来飞刀。”
连城豁然回头,紧盯着他。
萧达在旁也看梁朝肃,他面上沉着从容,眼眸黑浓沉晦,尽管坐着,身姿也清瘦一圈,威势凛然不减。
连城抿紧唇,“你威胁我?”
她目光形如最锋利的刀子,梁朝肃空掉的半侧身骨,仿佛一厘厘被剜着,他没威胁她,“这是事实。”
连城握紧拳头。
萧达一见不好,踌躇如何开口。
前几年,连城格外谨慎,与梁朝肃相处总避着人,甚少有冲突爆发在他面前。
偶遇误会,萧达也从旁解释。可惜他嘴笨,说服不了连城,最终触怒梁朝肃。
梁朝肃疏离,那会儿还时刻警惕梁家,不允许身边人参与太多。
倘若不是萧达从嘴笨学会嘴严,他与那些上岗三天即下岗的前辈,好不了多少。
萧达视线落在自己脚面,小声补充,“其实——梁先生刚才已经吩咐,联系省城医院骨科大主任。”
摆渡车恰巧停下,棚架乱撞的哐啷声消失,深山空寂,连城听见萧达的小小声,不免望梁朝肃。
他今日也未穿皮鞋西装,休闲的打扮,挺拔清俊,又足够成熟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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